下班路过二中,正值学生放学,在湍急的人流中无意发现一根银色拐棍,不自觉地寻找拐棍的主人,隐约看见一名妇女用自行车载着一个女学生,拿拐棍的正是处于花季的少女。 我在想,也许是年轻人过于好动不小心把腿扭了,暂时的行动不便所以要借助拐棍行走,所以上了高中的她短暂麻烦母亲来学校接她。一根拐棍、一条腿,一条腿、一根拐棍,怎么还少了一条腿呢?是不是我数错了?是不是另一条腿躲在这条腿的后面?可惜,无论我的目光如何搜寻,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发现另一条腿。 有那么一刻,我钻心地心疼。少了一条腿的花季少女该如何承担同学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如何承担青年人的激情飞扬,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自己无尽的落寞和伤感。 生活啊,你是如何的不公,一颗刚出土的豆芽如此被你活生生腰斩,你让她如何独自完成漫漫人生路。 残疾的她该考什么样的大学?上了大学的她该如何面对日常生活?还有上完大学的工作如何解决?最关键将来还面临着成家生子等等切切实实摆在面前的生活琐事。 我也是做着母亲的人,那个女孩母亲的痛苦不比孩子的痛苦小,我能想象母亲内心的心理负担有多么承重,只要母亲活在一天就会为女孩的未来担忧一天。 后来我又看见过女孩几次,因为我害怕与她的眼神对上,怕我看见她的那么一刹间她回躲闪,躲闪陌生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所以不管她的内心是如何的强大也许还会比正常人敏感些。不敢正面看她,总是在她走后,从背面偷偷地看她,她用那根拐杖一拐一拐地徊着。 不是说我心有多么坏,我宁愿看见一个垂垂暮年的老者身有残疾,也不愿意看见正值花季的少年身有不适,因为暮年老者虽然身有残疾显得有点可怜,可是毕竟在世上日子不会太长,而少年的人生还很漫长,人生还有很多坎坷和意外在等待着她。 每每看见残疾人就有一种心里堵得慌的难受,其实自己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却不自觉同情那些比我还弱小的弱者,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悲悯之情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阅历的积累,越来越感觉人生的不易,越来越容易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越来越少发脾气,泪点也越来越低。 希望,那个女孩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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